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急流的独眼开始往外喷射镜头清洗液：“发生什么了？我知道这个桥段！我是不是得绝症了医生？”

“放轻松，小问题，还有停止流泪，一会儿我开颅的时候别把你脑模块泡了。”医生敷衍地安慰了他一下，继续向旁边张望：“病人家属呢？”

“哦！上帝啊！”急流失声痛哭。“多么无常的命运！”

阿尔忒弥斯盯着视线的压力走上前去，短短几步路的距离，她正在思考现在杀死急流来挽回自己名誉的可能性。

“我是。”最终她深吸一口气，默默地闭上眼睛。

“我直说了：涉及到这种程度的人体改造是要上法庭的。”救护车向他展示了他一览无余的内部，指着其中两个结构说：“以他的序列型号来说他根本不可能有这两个器官，他们挤占了原有模块的工作空间，致使不必要的内存占用和耗能增加。除此之外，他的线路走向堪称扭曲，他们跨越了大半个身体进行传输，哪怕他们实际上只要反向绕一下，这儿只有不到几公分的距离……”

“等一下，等一下。”阿尔忒弥斯对他开始不断向外蹦的陌生名词感到绝望。“说点能听懂的。”

“你们拿着一套马的内脏硬塞进驴子的身体里了。”救护车做了个比喻。

“但是他们可以结合生下骡子。”急流忽然插入了他们的对话。

“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。他脑子不太好。”医生用手指敲了敲他小巧的脑袋：“少看点人类的视频，擎天柱也不许大黄蜂看，这都快成强效电子毒榀了。”

“你好古板。”急流说完这句话，就被救护车强制下线了。

“他的器官乱长一气，居然还能活动乃至变形都是个奇迹，至少有三组关节在变形时产生冲突，我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毅力，他用蛮力把它们推到最终的位置上。”救护车把他外部的护甲拆了个干净。“和这些相比，脑袋倒是小事。虽然他现在的头部构造和早已废除的俱五刑很像，但我猜这是他落到地球之后才发生的事。”

“你猜得没错。”阿尔忒弥斯说。“是我干的。”

“你对这个造型的头雕有特殊喜好？”

“……我想了解下塞伯坦人的脑子。”

她话音刚落，感觉整个场地里的塞伯坦人的排气口都嗡嗡作响起来，她顿了一下，还是补了一句：“他是个志愿者。”

“有待商榷……但是好吧，我只是负责完成领袖的命令。”救护车叹了口气。“我会优先摘除掉这些不该存在的器官，出于他整体运转的考虑，我不得不保留部分异常的构造。听说你能通过接触进行持续供能？”

“差不多是这样。”

“能对我试试吗？”

阿尔忒弥斯同他握了握，她人类的手掌和救护车的指尖贴合的样子有点搞笑。大概半分钟后松开，救护车点点头：“那么我需要你做为我的助手。”

阿尔忒弥斯理当拒绝，专门为急流找医生已经是主人慈悲的恩赐了，但或许是因为这儿的条件实在是很差（擎天柱说这是他们的临时据点，阿尔忒弥斯怎么看这都只是一个废弃的空厂房）。飞船的舱室空间有限，医生只带着急救用的一些器材，还有一些是他在地球上自己拼凑的，与其说是医疗器械，看上去更像解剖工具，它们不合时宜地让阿尔忒弥斯觉得他会像那具被肢解的无名氏。又或许是医生说他的情况比较糟糕，他随时面临着失能死去的风险，而他们的能量库存已经紧张到窘迫的地步。在擎天柱得到和她的合作之前，他们或许已经决定放下原则，去和人类邻居“借”一点了。

“好吧。”阿尔忒弥斯没有思考太久。“我不能再这里待太久，至多两个小时。”

“绰绰有余。”救护车开始清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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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搞不懂你为什么要这么急着来到地球。”铁皮正在清点他的弹药溶液，按照生产批次将它们分类计数，他把这活儿做得一丝不苟。“原定的计划是等大黄蜂找到火种源的线索后再做打算，你做的每个决定都很有计划，只有这次我不明白你在想什么。”

“这只是备用计划。”

“得了吧，”铁皮合上弹夹，感受到它们正常地运转，他随手瞄准远处一个靠墙放着的废弃油罐桶：“根本没有什么备用计划，擎天柱。你不是那种擅长隐瞒计划让别人送死的人，如果一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