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瑞丹和顾建伟在清城待了四天。
他们主要是过来陪顾妍冰。
假期快结束的那天，许扬和顾妍冰去火车站送郭瑞丹和顾建伟。
临近分别时，郭瑞丹突然看了许扬一眼。
她说道：“这次要多亏许扬啊，陪着我们玩了好几天，有没有耽误学习啊？”
许扬客气的说：“没有没有，大学的功课没有那么忙。”
郭瑞丹提出买点特产，她让顾妍冰陪着去。
许扬有些狐疑，江明和清城本身距离就不远，哪有什么特产啊？
顾建伟从兜里掏出烟递给许扬一根。
“抽不抽？”
“那来一根吧。”
这几天许扬跟顾妍冰在一起的时候很少抽烟。
顾建伟看着许扬，很年轻很有朝气，长得模样也不错，无论是在待人接物，还是社会经验都很老辣。
可惜，他和顾妍冰只能是同学关系。
顾建伟开始找许扬聊起家里的事。
“听说你爸新开的一家超市，生意蛮好的。”
“顾叔，您也知道？”
“是啊，十多年前我跟你二爷许正升都在食药监督机关上班，那个时候他还是我上级呢。”
许扬：……
老顾在我面前凡尔赛呢。
他二爷如今都要退休了，竟然才混个科级，想想顾建伟的升职速度，简直如同开挂。
另一边，郭瑞丹和顾妍冰来到超市。
郭瑞丹忽然问顾妍冰：“你是不是在跟许扬谈恋爱？”
顾妍冰愣了一下。
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。
说没有吗？
那是撒谎。
说有吗？
她想到那天许扬跟她说过的话。
郭瑞丹从闺女闪躲的眼神里得到印证。
她猜测应该是他们读大学后才开始正式交往的，之前在江明的时候还一点苗头都没有。
郭瑞丹说道：“许扬我不是很满意，你尽快给他分手。”
顾妍冰身子一怔。
原来许扬之前的猜测竟然是真的。
她尽量让自己声音平静：“妈，许扬怎么了？”
郭瑞丹看着闺女，轻轻帮闺女肩膀的头发捏下来。
“他们家跟我们家不太匹配，以后你结婚要找门当户对的那种呀。”
顾妍冰不由想到许扬的母亲张秀梅。
她觉得张秀梅挺和善的，为人也挺热情。
尤其是那晚银行劫案，张秀梅得知许扬因为自己而受伤，嘴里说男孩子保护女孩子是应该的。
郭瑞丹拿起零食问顾妍冰：“想不想吃薯片？”
顾妍冰失神的摇了摇头。
这一刻，她内心是沮丧的，痛苦的，无助的。
想起许扬对自己的点点滴滴，虽然平时许扬有些坏坏的，可是她跟他在一起真的很开心。
从许扬追尾撞她的自行车就注意到他了啊。
从今年暑假她就钟意他了啊。
为什么说不匹配？
顾妍冰性子高傲，没有像别的女孩子那样跟家里哭闹。
郭瑞丹平时很温和，该严厉的时候会很严厉。
顾妍冰跟上郭瑞丹的脚步，她用商量的语气问：“妈，我看你挺喜欢许扬的嘛。”
郭瑞丹笑道：“我对人家客气是因为他是晚辈，跟你又是同学关系，以后坐火车回江明，你说不定需要许扬的帮助。”
她强调:“但是，你们也只能是同学关系。”
顾妍冰问：“你的意思是看不上许扬他们家对吗？”
郭瑞丹看着有些倔强的闺女。
她叹一口气：“妈不是看不上许扬的家庭，而是觉得他们家跟我们家的差距有些大，你知道你爸今年就要往上升吗？”
顾妍冰：“可是，这是我跟许扬两个人的事情啊。”
郭瑞丹：“傻闺女，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，但是结婚哪有那么简单啊，那是两个大家庭的结合，他们家那边的亲戚，我们这边的亲戚…”
顾妍冰还是无法理解，明明追求的是自己喜欢的人，两情相悦为什么不能在一起？
她突然觉得郭瑞丹有些虚伪，表面上对谁都客气，甚至大方，可是真正触动到核心利益，从来不会退让。
这让她想起前些天教授讲到的那个名词。
精致的利己主义者！
他们受到现实和大学的教育后，这些聪明人懂得互相配合，手段越来越老道，善于表演和利用错综复杂的关系资源来获利。
顾妍冰问：“妈，那您会看上什么样的家庭呢？百万富翁？千万富翁？”
郭瑞丹被闺女的天真逗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