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一会儿，董知南没听到程亦回答，就转过身寻找程亦，谁知程亦已经往教学楼的方向跑出去好远。
两条腿都跑出残影的那种。
董知南站在那里，笑出了声，还边笑边摇头。
直到看见程亦的背影消失在教学楼的门口，他才转身朝操场的方向走去。
不知道明天到底是什么大领导要来，升旗的仪仗队竟在操场上为明天的升旗仪式做练习。
那个戴着黑色帽子，背着黑色书包的人，在方阵队伍的最前面。
教导主任手里拿着一个大喇叭，在前面指挥着他们。虽然他们没穿军绿色的正装，但是动作却整齐划一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军人在训练呢。
“马老师，好久不见。”董知南在离教导主任三米左右的位置抬手和他打招呼。
什么意思？他入学第一天就和教导主任都混熟了？
陈曦听到这个声音，转过头，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董知南，就立马把头转了回去。
教导主任把喇叭交给陈曦，嘱咐他：“来，你来指挥，再练一会儿。”
但陈曦没接，只是说：“我不用喇叭他们也能听见。”
说罢，陈曦就开始喊口令，带着仪仗方队练习，教导主任竟小跑着往董知南的方向过去。
两人也不知道在聊什么，平时不苟言笑的教导主任竟在董知南面前露出了久违的笑容，还时不时地拍一拍董知南的肩膀。
从远处看，他们相谈甚欢的样子根本不像是师生，反倒像是许久不见的老友。
十分钟后，陈曦喊口令让队伍停下，自己则走到教导主任面前，向教导主任请了假：“老师我得走了。”
“好，你快去吧。”教导主任竟也没拒绝。
陈曦临走前又瞟了眼站在旁边的董知南，董知南脸上还是堆着笑，眼神里却充满了挑衅的意味。
……
另一边的程亦回去时，王潇已经擦好了玻璃，坐在教室里了。
程亦替王潇打了杯水放在她的桌子上，道：“辛苦你了。”
王潇摆摆手，用手挡住嘴巴小声道：“不辛苦，小明同学帮我弄完了。”
张明远此时正在讲台上清洗黑板，离王潇有一段距离，但好像还是听到了。
随后他扭头笑着对王潇道：“只要是王潇同学吩咐的事情，小明同学义不容辞。”
这么大胆的表白，程亦也只在张明远这里见过。
“要好好珍惜喔，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儿地儿了。”程亦打趣地对王潇说。
“不行，不行，小明同学是属于小红同学的，我是君子，不能夺人所爱。”王潇故意说的很大声。
“那打今儿起你叫小红吧，以后我就叫你‘王小红’可好？”张明远还是笑嘻嘻的，一点儿也不恼。
王潇没再理他，只是回过头来继续和程亦聊天。
此时班里还有其他几个女生，她们对王潇和张明远的事情不怎么关心，反倒是朝着程亦不停地翻白眼。
王潇见到这种场景，就知道程亦又摊上事儿了，她满眼心疼地看着程亦：
“你今年是不是冲撞了什么啊？怎么这日子不得消停呢？”
“或许是吧，要不等放假你陪我去趟寺庙吧，我去上上香，清静清静。”
“行啊，等这次放假咱俩一起去，我也得上上香，我家里也一堆糟心事儿呢。”
两人相视一笑，又同时很无奈地摇了摇头。
很快，大扫除结束。
虽然离放学的时间还有一会儿，但不少同学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放学回家了。
“咱们也收拾收拾吧？”王潇话音刚落，董知南在这时候回来了，手里还是攥着那两张表格。
好像是因为自己被放了鸽子，董知南回来后有些生气。
不仅不再黏着程亦，还学着她上午的样子，把自己的东西往过道的方向挪了挪。
实际也没啥可挪的，就一个笔袋，连个水杯都没有。
程亦被他的这个小动作逗笑了，心里真是巴不得他一辈子都别开口和自己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