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声音分明就是彤儿,她让姬云柔在屋里不要出去。她自己悄悄走到隔壁包间门口,正好掌柜的匆匆端着酒上来给彤儿解围,门没有关紧,能看到里面的情况。
“客官!您息怒,这彤儿姑娘刚来不久,不知大人威名。她一喝多,嗓子就嘶哑唱不好曲子,还请客官见谅,我再给您换几个能陪您喝酒的。”
顺着门缝,楚易暖看到彤儿跪在地上,头发散乱,衣不遮体,哪还有往日风采。她啜泣着,甚是可怜,刚一抬头目光正对上在门口偷看的楚易暖。彤儿一愣,马上认出女扮男装的楚易暖。
楚易暖正攥着拳头,眉头紧蹙,她也看到了彤儿,刚要上前却见彤儿轻轻朝她摇了摇头,似有难言苦衷。
就这一愣神的功夫,刚才发怒的粗鲁男人走上前,那不正是跟她比试过箭法的皇子江予,只见他狠狠的捏住彤儿的下巴就要灌酒,“敬酒不吃吃罚酒!”
楚易暖刚要冲进去,却看到坐在江予旁边的男子站了起来,“哥,算了!跟个歌姬生什么气。掌柜的把妍儿她们叫过来。”
彤儿赶紧捡起衣服裹紧身子退下,一会儿来了一队花枝招展的女子。楚易暖赶紧跟上彤儿,到了僻静的内院。这是给歌姬们化妆的地方,如今都出去唱曲陪酒了。彤儿看着四下无人,把楚易暖拉进屋里,“楚姑娘,你还活着太好了!”
“嗯,彤儿,你怎么到连山了。”楚易暖疑惑的问道,这彤儿已经是沁红楼的当家人,怎么如此落魄。
“楚姑娘,当时是为了救你才......”彤儿说着事情经过,原来当日沙龙寨火光冲天,他们在山下都看到了。沙龙寨抵御沙蛮人的壮举在山下城里都传开了,城里的兵力早些日子就去了漠北东面边境。只有少数守卫去支援沙龙寨。要不是沙龙寨那沙蛮人早就下山屠城了。
朱逸风看到沙龙寨方向的烟火,猜想沙龙寨被攻陷了。要是沙蛮人入了城肯定得是一场屠杀。
一些百姓拖家带口的逃难去了,他只能组织城里留守的一些百姓,拿着菜刀锄头上山跟沙蛮人拼命。彤儿是武将世家,家人都为了保家卫国牺牲了。看到家园再次受到威胁,也带着一众不愿意离开的女人换了衣衫跟着百姓上山,和朱逸风并肩作战!
谁知道在山脚遇到一队黑衣人,武功十分高强样貌装扮都不是沙蛮人。她们拼命抵抗却根本敌不过这些黑衣人,本以为就此牺牲在月落山了。没想到,一阵哨声响起这些黑衣人马上施展轻功跑了。
彤儿和朱逸风安顿好剩下的百姓,这才上山,只看到沙龙寨的一众老弱妇孺。听说楚易暖被掳走到连山生死不明。
因为战事不断,朱逸风关了酒楼弃商从军了,跟着他哥哥的队伍做了个小首领。
彤儿的沁红楼只剩下几个人,被朱逸风收留,他们都怀疑是连山勾结了沙蛮人,就安排彤儿几人在连山的酒楼暂时潜伏。
楚易暖把江茂的事情也简单说了一下,彤儿顿时愣住喃喃道,“原来你那个赘婿居然是皇子。他救了沙龙寨救了那么多人,对了!他叫什么名字?”
楚易暖说:“叫江茂,刚被封为太子。”
“晚了晚了!这可如何是好。”彤儿抓着楚易暖的手道,“连山宫里有内奸,你快去告诉江茂吧。昨日朱逸风在酒楼与两个人在包间谈事情。我在屋外把风,断断续续听那两个人说宫里的事情,还提到了江茂这个名字,好像是让朱逸风去杀江茂。我听得不是很清楚,但听那两人说是皇子让带话。”
楚易暖没想到这里面有这么大的误会,不知道是不是有心之人的故意挑拨两国的关系。这连山宫里表面平静之下暗流涌动,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杀了。这个江茂还忙着大婚呢,还不知道他能不能活到那一天。
想到这楚易暖拜别了彤儿,她这次出宫没带多少银两,只能把身上带着所有细软首饰都给了她。彤儿还想推辞,被楚易暖按下,“你留下这些,找机会找个人嫁也好,自己开个铺子也好。都给我留个信,我有机会在出宫来找你。别在这酒楼再受欺负了。”
楚易暖不能待太久,姬云柔还在楼上等她。匆匆别过彤儿,她赶紧回到包间,姬云柔已经急得团团转了。
“楚姑娘,你怎么才回来。”姬云柔说着泪水滚了下来,“刚才我怕你出事,出门一看,那隔壁是钰妃的两个儿子。你要是被他们抓到他们定不会饶你的,咱们赶紧走吧。”
楚易暖也没了心情便和姬云柔一起匆匆下楼,她把银钱都给了彤儿,只好让姬云柔结了饭钱。
“站住,”江予喝的醉醺醺的走了下来,“转过来。”楚易暖和姬云柔对视一眼,撒腿就跑。
“赶紧给我追。”江予手下几个人领命追了出去,楚易暖拉着姬云柔跑的飞快。跑到转角,两人贴墙站着,躲过追兵。
楚易暖扯下姬云柔的帽遮,撕开两半,两人赶紧把脸蒙上。在宫里那江予不敢造次,可现在是宫外,被他抓起来后果可想而知。
“抓住刚才那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