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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三、蘑菇炖肉(1 / 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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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们快来看!这儿有一个蘑菇!”我跪在地上,用手触摸那个肥嘟嘟、圆滚滚的生物,它仿佛是一个小精灵,从泥土中探出头来。泥土的芬芳和绿植的气息扑鼻而来,我兴奋地叫喊着。

身后应声来了三个女孩,她们好奇地围了过来。个子最矮的那个姑娘先发话:“快把它保护起来,我听奶奶说过,这是药蘑菇,可珍贵了,晒干之后可以卖钱,一个都值好几块呢!”我转头看着她,不可思议地问道:“真的吗?”她古灵精怪地摇晃着两个小辫子,认真地说:“当然是真的,我骗你干嘛。”说话的这个女孩名叫鸽子,虽然个头不高,却是三个女孩里的大姐,样貌可人,最为漂亮。

“给你,用这个把它铲下来。”个子最高的女孩递给我一个薄薄的鹅卵石,应该是刚才在小河边找到的。她的名字叫亚男,平时我们都叫她二妞,她也喜欢我们这样叫她。短短的头发,活像个男孩子,说话的语调和声音都像极了男孩子。“二妞,你真厉害,这个鹅卵石可以帮我们摘了这个蘑菇!”声音稚嫩的老三说。

二妞挠挠头,不好意思地笑了。我轻轻地用鹅卵石把蘑菇铲下来,放在手心,它肥嘟嘟的样子真可爱。女孩们争先恐后地想看看这个蘑菇的样子,我提议再仔细找找,肯定还有别的蘑菇。

就这样,离开城市的家已经第三天,开心和快乐总能把忐忑不安的担心抛诸脑后。我们在种有漫山遍野樱桃树的山沟里追逐打闹,享受着大自然的馈赠。在这里,我们像野孩子一样自由,像山间的风一样无拘无束。这些简单而纯粹的快乐,让我暂时忘记了城市的喧嚣和家中的复杂。

我们正玩得起劲,沟里突然传来一个声音:“海棠…回家啦…你爸回来了…”声音拉得很长,穿透了山沟的宁静。我的心猛地一沉,爸爸回来了,他怎么知道我回到了奶奶身边?我脑海中一片混乱,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,手心的蘑菇都被汗水浸湿了。

旁边的三姐妹还沉浸在玩耍的喜悦中,她们开心地说:“快走啊,海棠,你爸回来了,肯定有买好吃的。”她们的话语充满了期待和兴奋,但只有我,心情沉重得仿佛背负了一个巨大的包袱,艰难地踱步前行。

想象着爸爸可能会问的问题,想象着他可能会有的反应。我想要告诉他,我在奶奶这里过得很好,我在这里找到了久违的快乐和自由。

我的脚步越来越慢,心中的矛盾和忐忑让我几乎迈不动步子。但我知道,无论结果如何,我都必须面对。我深吸一口气,鼓起勇气,继续向着家的方向走去。

几乎是看到我的第一眼,父亲便一个踉跄冲到我的跟前,拽起我的胳膊。我还没来得及说话,他手上不知何时捡起一根像我胳膊一般粗的木棍,已经狠狠地落在我的后背。那炙热的痛感火辣辣地烧遍全身,我惊恐地哭出声音。

奶奶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惊魂失措,赶忙拉住爸爸的手,喊着:“不要打,好好说。”三姐妹直接吓得连连后退,扭头跑向了家的方向。我模糊的视线看着她们离开,时不时地关心地扭头看看我。我喊到:“打吧打吧!把我打死了正好!”父亲听到这个,抡起棍子朝我的屁股和后背又是哐哐几下。棍子应声折断,但他的怒气似乎并未因此平息。

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:“你知不知道我已经报警了!找不到你,你知不知道!啊?你妈为了找你,河西发大水把桥冲垮了她硬生生游过去,就为了去姥姥家找你看你在不在?”

“她找我?呵……”我的轻蔑反问彻底激怒了父亲。他从腰间抽出皮带,我感到心里的怨气和恐惧在这一刻交织。我不明白,为什么他总是用这种方式来表达他的关心,为什么他不能理解我的感受。

皮带就这样一下一下抽打在我的身上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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