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一看着天花板,轻眨了一下眼睛,眼泪从眼角无声划过。
喜欢,对何一来说是极其陌生的两个字。
在她的人生中,似乎只有对周姨跟严格有过这样的感觉,家人般的喜欢。
除此之外,对外人再未有过或者产生过这样的念头。
再准确一点说,就连何一自己都不清楚喜欢是什么。
所以当张琦明晃晃的对何一表达喜欢后,何一懵住了。
过后,何一问过张琦一个问题,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。
张琦的回答很简单但却很真切:“脑海中不自觉会浮现她的身影,会时不时的去想她现在会在做什么,期待能够每天都看见她,哪怕是远远的看上一眼心里都会高兴。”
而张琦所说的这些点,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成为了何一怼谢子裘的表现。
那么,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?
何一轻轻闭上眼睛,脑中的思绪被带回到很久很久以前。
或许是谢子裘在楽本包间内初次跟她对峙的时候,何一那时候的好奇心跟探究心就已经被谢子裘勾起了。
是在面对王强的咄咄逼人下,谢子裘主动出声留下了她。
是在产生了抬杠事情后,谢子裘仍然在关键时刻帮了她。
也是后来谢子裘发觉何一手上有伤,不由分说的为她细心包扎。
也是在面对王强的质疑下,谢子裘为何一撑腰的瞬间。
更是在何一心情烦闷抽烟,谢子裘主动找她说明事情原委。
以及那罐祛疤膏,跟那张被谢子裘标注过的说明事项。
这一件件一桩桩都悄无声息的留在了何一的心里,印下了痕迹。
何一也有想过在入职之前谢子裘对自己的好是有目的的。
在入职延拓后,更是想到,他是出于一个上级对下级的关怀才去做的那些事。
何一的理智在这之前,依旧稳稳处于上风。
直到今天晚上谢子裘再次说起祛疤膏的事情,何一忽然间像是迷了路的小鹿般四处乱走试图找到一个方向。
那些理不清的思绪在那个瞬间,都汇聚成了一句话,她想知道谢子裘对她的感觉。
现在,何一知道了,知道的明明白白。
自己对于谢子裘来说,就是一个有潜力的左膀右臂。
人家对你一丝一毫多余的情感都没有,就是上级对下级的关怀跟照顾。
何一就像是一个矛盾的小孩,一边渴望被关怀,一边又惧怕对别人表现出来。
但是当受到对方一点点的反馈后,她便甘之如饴的敞开心怀。
就好像是对方拥有很多东西,只把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颗糖分给了你,而你却视若珍宝般的捧在手心里。
还一度认为,这是那人给你的全部。
“呵~”一想到这里,何一便发出一阵轻笑,带着自嘲的感觉,“蠢!”
对于今天晚上的行为,何一总结一个字就是蠢,蠢的不能再蠢。
这一晚上何一几乎没怎么睡着,严格下完班还轻手轻脚的打开家门,一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何一当即就被吓了一跳。
“你你你你你怎么在这啊?”严格捂着自己的小心脏说。
何一被他这反应逗得一乐:“我不应该在家,那我应该在哪?”
“我不是这意思,”严格走近才看出了何一脸上的憔悴,像是一晚没睡好或者压根就没睡,“你什么情况,昨晚没睡?”
“嗯,几乎吧。”何一回着,嘴上还打着哈欠。
就是这种很困的状态,但是一躺下脑海里耳边都反复循环着谢子裘说的那些话,让她睡不着。
“为什么?”严格把买回来的早餐往桌子上一放,随即坐在何一身边。
“因为,”何一扯着嘴角笑了笑,“干了件蠢事,很蠢很蠢很蠢的事。”
“什么事,”严格贱兮兮的问,“我们一姐还能干出这么蠢的事,说出来让我乐乐。”
在何一的抱枕还没扔过去的时候,严格迅速离开沙发跑去了洗手间。
看着何一一脸平静的吃着包子,严格犹豫再三还是主动问了:“到底因为什么事,能把你蠢成这样?”
何一平常跟严格可以说是无话不说,就连何一的亲戚什么时候到访严格都清楚,所以在两人之间不存在什么秘密。
但是,何一顿了顿,唯独这件事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。
“工作上出了个小错,”何一咬了一口包子,心不在焉的说道,“自己没看出来,还提交了数据。”
“就这个事啊,”严格回道,“又不是什么天塌了的大事,数据做错了再改呗,这有什么的。”
话是这么说的,但严格心里清楚,绝对不是这件事。
他太了解何一了。
但是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