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明月都走出好长一段距离了，心跳还是没有平复，当面送男人内裤，绝对是她这辈子做的最出格的事情。
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，红色的摩托车横在她跟前，程烈的大长腿撑在地上，声音依旧很凶：“你什么意思？”
沈明月还真的没有别的意思，要不是那个多事的营业员大姐，怎么会有送内裤这档子事情。
“你挺照顾我，我看你内裤都破了，营业员大姐说你这种码数的内裤不好买，商店刚好有货，我就顺手给你买了两条。”
程烈眼眸沉得发黑，声音也硬邦邦的，像是绷紧的弦：“谢谢你。”
“不客气，谁让我以前是你的保姆呢，都是我应该做的。”
“不是以前，现在也是。”男人捉着沈明月的腰把她放到摩托车上。
“我不是，咱们的雇佣关系结束了。”
“合同上是五年的。”程烈默默给孙杨点了个赞。
“你放开我。”
“我就不放。”
“你就是我的……保姆。”
沈明月信了他个鬼，嘴都快亲过来了。
“你放开，我有男朋友的，我男朋友是飞行员，让他看见了不好。”
“看到刚刚好，你把他拉出来，刚好我俩较量较量。”程烈声音低沉，宽大的手掌稳稳地托着她后腰。
横在她身前的手臂隐隐有青筋暴起。
这个时候正是下班的点，人来人往，两个人的姿势过于亲密了。
“你松开我，好多人看着呢。”沈明月推搡了他几下，却没推开，他反而紧了紧手臂，她快喘不过气来了。
“我不松开，一松开你就要跑。”
沈明月气得不行，他还委屈上了，男人皮糙肉厚根本打不疼，她亮出自己的小虎牙，咬在他手臂上。
男人痛呼一声，却没松手，沈明月坚持了不一会，咬肌酸软，这才松开嘴巴。
摩托车一直往前开，沈明月才发现这是去东街菜市场的路。
她瞬间警惕起来：“你去干嘛，我是不会再给你当保姆的，我现在卖菜，一天挣的钱，比我一个月工资还要高呢。”
“你白天干什么我不管你，但是你晚上要回家睡觉。”
他说完也意识到自己语气有点冲，放柔了几个调：“你放心，我不占你便宜，我就是担心你的安全，晚上还有雷阵雨，我怕你一个人会害怕。”
程烈像是大灰狼诱哄小白兔：“你跟我住在一起就不一样了，你要是害怕打雷，可以来找我。”
“找你干嘛？”
“我给你讲故事哄你睡。”他面不改色。
沈明月面色嫌弃，还是把出租房里的东西收拾一下跟程烈回去。
不是她耳根子软没有骨气，她害怕顶楼上的老光棍。
今天早上她出门的时候，天还没完全亮，在楼梯口听到小猫凄惨的叫声，应该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。
她就想上去看看是什么情况，走了十几阶楼梯，就看到老光棍转身冲她笑，那猫叫声是老光棍发出来的。
当时她吓了个半死，连滚带爬地下来。
就算今天没遇到程烈，她也不打算在这个地方住了，鬼知道以后还会发生什么事情。
把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放在床单上，然后把床单对角系在一起，打了一个大包袱，扛在肩膀上，像个大号的乌龟。
床单还是绿色的，就更像了。
“笑什么笑，快跟上，去找房东要房租。”
要不是他提醒，沈明月都快忘记房租的事情了。
她只住了一天，她从包里面翻出来合同，看看这种情况上面写没写。
“我觉得房租可能要不回来了，上面规定退租要提前三个月通知房东，要不然押金和房租都不退。”
“狗屁合同。”程烈随手把合同丢进垃圾桶，一脚踹开了房东的门。
房间里面摆了两张麻将桌，加起来十几个成年男人，有的还有纹身，浓烈的烟味呛得沈明月眼睛痛。
“走吧。”她想扯程烈的袖子，大包袱挡在前面，只能推了推包袱，“那房租我不要了。”
“哪个收了你的钱？”程烈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子戾气。
“我收的，合同上白纸黑字写了，你要是现在走，一分钱不退。”
沈明月又推了推大包袱，声音小小的：“咱们走吧，我饿了。”
“一会把钱要回来，我带你去吃好的。”程烈把她推出去，从里面关上门。
沈明月还想推门进来，啪嗒一声，男人反锁上了。
沈明月：“……”
她都快急得报警，程烈叼着烟从里面走出来，快速关上了门。
她蹙了蹙鼻子，似乎闻到了什么味道，程烈对着她吐了一个大大的烟圈，呛得她眼泪都快流出来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