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疯子，都是疯子！”
青瓷破碎，在地面上炸裂出一片杂乱的景象，隐隐约约映照出云霄瑞稍稚嫩的面庞，约莫十五六岁左右。
“少爷，小心点。”
一旁的女佣吸了口冷气，忙上前刚要轻推开云霄瑞去清理那一地的碎片。
“滚开。”
那女佣甚至还没反应过来，腿窝处猛的被挨了一脚，膝盖与碎片相触，刹那的疼痛让女佣惊呼一声。
“别起来。”
稚嫩的童声冷冷命令道，似是一把寒凉的小刀，在女佣的心脏上轻轻划过。
女佣死咬牙关，甚至双手撑地时被碎渣扎破都未曾察觉。
本以为这少爷只是气的一时起兴，而她是运气不佳，被这少爷当做发泄的工具。
可若她转头一瞥，这种想法就会半秒之内散去。
云霄瑞那瞳孔中闪烁的激动兴奋之色，指尖有些颤抖，看那女佣出血的膝盖，似乎是想按住她的肩膀，缓慢往下压的意思。
“小少爷。”
房门叩响，门外是个与云霄瑞相似的声线。
“啊，父亲的狗来了。”
云霄瑞低低暗骂了声，只是抬头这一瞬的动作，他的微表情瞬间变了。平静，甚至带上丝丝笑意。
上前几步，手搭在女佣的肩上，带着笑意的表情未变幻丝毫，手紧紧的用力。
那刻，女佣甚至认为自己的膝盖不保，但那同恶魔般曼妙的嗓音同施舍般响起：“起来吧，好好休息个两三天，工资双倍。”
搭在肩上的手收起，房门打开。
“父亲叫您过去。”
“嗯。”
盯着云霄瑞离去的背影，07这才回过神，瞧着蹲坐在地上处理伤口的女佣，泪眼婆娑，楚楚动人的一副样。
他却只冷冷瞥过一眼，将一瓶药膏滚动到那女佣的身边。女佣原本心惊胆战的，一见是另一位少爷给他的药膏，顿时松懈下来了。
“谢谢……”
话还未落，07便抬脚离去。
“父亲那边，该怎么样，知道吗。”
07垂头，认真听着云霄瑞的命令，机械般回复着。
云霄瑞站在主卧门前，深吸一口气。
此事的重大意义对于云霄瑞来说极为重要，是能得到父亲青睐的重要时刻。
与梦寐以求的权利。当然，必须排除这个外在，极其碍眼的因素。
云霄瑞狠狠刀了眼一旁似如鹌鹑的07，冷哼出声。挂上笑脸，推开房门。
“父亲，叫儿子来有何事。”
云霄瑞再怎么背地里发疯，在他的父亲面前，永远尊敬，对着这个伟岸的“父亲”，既敬畏，也具备贪婪。
屋内灯光偏昏暗，云霄瑞余光明显看到一位老者端坐一旁，悠闲喝茶。
“霄瑞，你也不小了，在这个产业中也有一定地位了。”
“父亲我也一直很看好你，你的努力在我眼中，还算没有浪费半分。”
云霄瑞瞳孔闪烁，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他敬爱的父亲话语中另一种意味。
“小孩儿是长大了，但能否有那心性把持好呢。”
一旁悠闲喝茶的魏老适时打断，偏带着打趣的意味道。此时的他倒还没有两鬓苍苍，而是一头黑发，末尾扎成短辫。
脸上并没有过多皱纹，还残存着年轻时的英俊。
云霄瑞并没有过多言语，他这位魏伯，算是父亲手下企业中，元老级别的人物之一。
当然，若是能拉拢这位人物，自己未来平步青云也不是不可能。
唇角勾起。
“若真能有07那种心气，那我还放心将整个企业交于他，可……哎。”
这一叹气，云霄瑞心中一惊，指尖似乎再次颤抖。
“父亲，不知我有何不妥……”
他的尾音都有些许微颤。
若……若真那般如此，那十来年的成绩将全部毁于一旦。
心性，心性不足……？还有那个07，一个靠我的基因而造出的克隆人，有什么资格入父亲的眼，什么资格与我同齐？！
双拳握紧，死咬后槽牙，怒气似有似无。而这般微小的细节，两人明显有所发觉。
云父终归叹了口气。
有时他真的不知道，07点出现，对于他，对于霄瑞，是好是坏。
这个保命符，在未来有着深远的作用，可云霄瑞为何就看不懂呢。
茶香入喉，与魏老对视一眼，叹气道：“霄瑞，我自知你的才能并不仅限于此。但你的每一棋，下的都操之过急。”
云父将书架上一沓资料取下，上面是两种完全不相同的方案。
一个便是云霄瑞的，也是公司此时正在运行的。
云父